仙佛合宗語錄
伍太一 十九問
法名太一,官名達行,字際可,予之堂侄。
一 問
一問曰:仙道至要聞有三:藥物、火候與鼎器。世有藥物鼎器失真者,妄用女人為鼎,交媾取精為藥,已蒙指為妖人淫心邪說,惑世誣人,不足論矣。陳泥丸云:“身內夫妻實妙哉。”白玉蟾云:“薄福癡人不斷淫,尾閭閉卻採他陰。元陽搖撼無牆壁,錯認黃泥喚作金。”或問房術可致神仙,抑可信乎?抱朴子曰:“此妖妄之言。由好事者,增加潤色,致令失實,亦奸人造以欺世,隱藏端緒,以求奉養,以窺世利耳。大抵彼言御女,而不知道,而用之雖一二女,亦足以速死。”又云:“欲守交接之術,以窺神仙,愚之甚也。”《谷神篇》曰:“旁門多技巧,俱不免無常。”《玉皇本行集經》云:“雜法開化,有三萬六千種道。雜氣普消,吾真道乃行。”今言精雖真,而不得為真精用者,願聞何旨? 答曰:不得為真精用之違於妙者,是言欲學清淨仙道者,亦有已知未知兩端之不能用之故也。一是未聞生有真時,及其精真時至,畢竟失於靈覺,而神不配合為之主,而不能留。精雖真者,是人無淫念淫事,而身心亦有虛極靜篤景象,此是靜極而動之精,甚真。所謂人人本有者。學者不得仙傳真中辨真之機,乃不知我身中已有精生之真時,是神無覺知也。神既失於靈覺,則不用主宰乎採取配合之工,以留此真,而還於靜,為長旺後動,漸採漸補之機。所以云:不得為真精用者,有此。一是聞知生精真時,亦不實求身中生精真時,此即儒書所謂“思而不學則殆”者。是故不得以神配合採取所宜之時,所以不能得其精之真於當用。不當用,則或過早炁嫩,過遲炁散,而不能結金丹成大藥也。精生時,人人皆有自然之真,可辨而用。若世俗愚人,學旁門小術,妄認為仙道者,其癡癡志得意滿。不用此真,則真固不得用為真矣。也有談清淨大仙道者,亦信奉經書,以清為真。取真有信之言,但不得仙傳,辨至真於清真之法,不能實求身中之清真,是何時為非嫩非老?而用其不嫩不老之真,以行採煉,則真精亦錯過而不得用;及至所用者,又非真,必不能補精化炁而成金丹大藥;所以不得為真精用者,又有此。予謂無怪乎世人不知,不能得用也。蓋仙道乃天上所有而世間絕無,唯仙真所知所用,而世人無由得知用之天機也。縱有虛聞,而不能實用。設或有一人知用,是必前生有苦修之根。今生自少至壯,皆苦志精修不怠,得天仙下降獨傳,且囑之懇切者,而後能用。故我今囑後聖,所以亦由是懇切也。後聖亦宜體究斯言。故彼盲修者,俱已無成。此句總結上言二者。 又問:古人只言時至神知,然神知之,果又有知真時之妙乎? 答曰:然。真精生時,神固有知。其機真,於可用不可用之妙,尤所當知。 又問:真中辨真之秘妙,固不敢輕聞,我今願聞,抑可得乎? 答曰:道以勤求而聞,以苦修而得。當知此精生真時之道,非世法中人所可知可有之道,乃遺世苦志,所有進修天仙聖真之道也。實在大羅天、三清、四種民天、三界外內、三十六天,尊帝聖真之所共秘,皆不輕泄者。按《道藏•度人上品妙經》云:四種民天以上之三清大羅,在三界之外。自二十八天以下之無色界、色界、欲界,謂之三界內也。最下之界,六欲之六天,一曰皇曾天,二曰玉完天,三曰何重天,四曰平有天,五曰文舉天,六曰魔夷天,此欲界之六天也。中之色界,有十八天。第七曰越衡天,八曰蒙翳天,九曰和陽天,十曰恭華天,十一曰宗飄天,十二曰皇笳天,十三曰堂曜天,十四曰端靖天,十五曰恭慶天,十六曰極瑤天,十七曰孔升天,十八曰皇崖天,十九曰極風天,二十曰孝芒天,二十一曰浮容天,二十二曰江由天,二十三曰阮樂天,二十四曰曇誓天,此色界之十八天也,並六欲界共二十四天也。此以上之界,無色界有四天。故第二十五曰霄度天,二十六曰元洞天,二十七曰妙成天,二十八曰禁上天,此無色界之四天也,合三界共二十有八天也。三界之上,則有四種民天,第二十九曰常融天,三十曰騰勝天,三十一曰梵度天,三十二曰賈奕天,此四種民天之四天也。此以上則有三清,起下之太清大赤天也,即洞神。此上名曰上清禹餘天也,即洞元。此上曰玉清清微天也,即洞真。故三清,又名三洞。洞者,通也,通達無窮也。此以上則有大羅天,言極高至大包羅眾天,共三十六天也,各有一帝。又《諸天靈書度命妙經》云:大羅天是五億五萬五千五百五十五天之上天也。又按,《佛藏》經言:三十三天皆在三界之內,而以外則無天之名。但佛經由阿難所集記,是凡夫學者之言,《道藏》則由天尊上帝所說者耳!所以天上天下,萬古不輕泄之旨,正在於斯。絕與世間凡夫所談者不同,故不有誰敢輕泄,不有誰敢輕聞。玄科天律禁誡甚重,犯者有風刀之考、三途之苦。天仙有六通,固自知人善惡,而不輕泄。即有仙緣,先得仙傳者,亦不敢泄。無真心堅志學道者,固不敢容易輕聞,輕聞每有災禍切身。功德淺小者,亦不能輕聞。何以驗知?昔有勤苦人,幸得輕聞師道,而即易與人以輕聞。遂至有得輕聞者,葉莫徐三人,皆即以痢速死;而輕泄者,亦屙血三年;以是而知。有前修、今修者,福緣所繫最深重。所以世無金丹之道,生不能長,劫不能超者,皆為無此清真之中,又有辨其至清至真,易修易成之仙機也。陳泥丸云:“修仙唯有金丹門,金丹亦無第二訣。”所以為第一難遇者。顧與弢問曰:至清至真,何以為易修易成之仙機?伍子答曰:若不得至清至真,即是元炁不足,無金丹之本。任人費多歲月採煉,炁皆不足,所謂“猶將水火煮空鐺”。原無飯本之米,如何煮得有飯出來,故為難修難成。若知得至清至真,則可採得元炁之足者,一採煉即一得,何其易修!每採煉皆得,炁精漸滿,而化炁足。百日之內,得至精無可採,炁無可化,何其易成!我固叮囑學者,必要辨至清真。唯是至清真,真陽之精,生於虛極靜篤之時,故曰清矣。唯清固真,既已清真,便是可用之機。若有仙傳,能覺知者,當其覺初覺,其炁之未甚足,則不可必其急於用。必要真覺其炁之真有足,則真足之炁,方可補精化炁,而還足本根之炁。然炁精在稟賦,原本至足,只緣愛欲淫妄而耗虧,則有不足,故欲補足。所以必取此根本足處發生者,可為補足之用,以湊補為稟賦靜體之至足。非至清至真之有足,何以補得至足?是以不得不覺求炁足者。此足炁,人人本有,欲取為用,人皆自有,不待外求。唯知足者,而後知得足。則以覺神,便主之為配合採歸根而留,能得足而成金丹大藥。所以於清真,必要辨至清至真之足也。得足炁,則得長生不死而仙矣!知足炁,亦知可必得仙矣,必長生不死,而不復投生矣。世人只浮慕仙名,虛稱學道,亦終不知此理。唯自家此精補精,此炁補炁,不必別行異術,何其易修!不過百日之工,採取烹煉,築基成丹,何其易成!此所以為真仙機也。若傳不得於真仙,知不明於正理,行不合於仙機,焉能得真精為用?故我冒犯天譴,而輕語輕錄於世,為現在未來聖真說之;能因名言以求法,必得易修易成之實果,克日上升,朝謁三清大羅矣。我又囑諸後聖,得句之後,必當慎言密悟。我雖出此多言,不過摹寫其粗跡,指人以尋究之門;令人人咸入正道,易於修證,不致誤歸老死;效力於呂祖,所謂度盡眾生之意耳!每遇後學入道之淺,通道不篤,學道不專之人,雖能問,為所以辨,我則猶是遵天科誡而應之曰:別有辨法,非敢戲論!更不敢因其瞢然泛問,而遂輕言。此所言者,是修仙一定之理。不敢言者,是真修實悟之機。必後聖能勤苦參究,奉持禁戒,體天行道,有功行不退怠者,奏告上界,而奉天傳道可也。故馬丹陽云:“天機未敢輕分付,細細看賢悟不悟。遇有艱難不憶家,恁時指汝長生路。”薛道光云:“休將大道付人情。”又云:“堪憐自古神仙輩,時故如愚不作言。”禪宗和尚亦云:“寧可將身墮地獄,不將佛法做人情。”鍾離真人云:“三清秘密之事,忘言忘象,無問無應,恐子之志不篤而學不專,心不寧而問不切,彼此各為無益。”此而若有輕言,言者聞者,皆有天責。言者,犯漏泄天機之罪。聞者,犯無德無志,不足以載道。凡欲學道,必先持齋戒,精勤參悟,奏告上帝。帝命仙度,而亦有成。如有不奏告,而敢私相授受者,則泄道及竊道之罪,尤速矣。《三元品誡經》云:“或得仙經妙法,妄傳非人之罪,傳授經法不為宿奏諸天,盟告五帝三官,不合儀典之罪。或妄解經義,不合聖心,並屬天官三十六度,風刀之考”。又云:“洩漏神仙秘術,寶藏靈書之罪。或妄造經論,譭謗玄元聖道之罪,併屬三元靈曹考之。”前聖有犯,已獲禁誡之報者,詳傳記中久矣。茅君曰:“華僑漏泄天文,妄說虛無,乃令父子被考於水官。”張紫陽真人三傳非人,三遭天譴。李虛庵真人輕言於葉、莫、徐三人之非者,遂有大便屙血三年之責,而葉、莫、徐皆以痢死。而可不知天律禁重哉?然而後世,真心悟道者出,吾又恐其不知,無以為辨;有慈悲救世者出,吾又恐其無徵,不能見信;故必留此一語,以為綱目,以待後來聖真之憤悱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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